史家周刊 Historian

文字／林忻旻　圖片／網路資料

　　你覺得自由嗎？現代人常說自己被「束縛」、被「控制」，但當鏡頭拉回西元18世紀的法國，浮現出法王路易十六隨意徵收賦稅、農民被教士及貴族壓迫的情景，時人被剝奪的不只是財產權，連生存的權利也遭受威脅！導致法國大革命的爆發。相較於此時的法國人，你還會抱怨自己「不自由」嗎？

　　那麼，自由是什麼？法國人權宣言將此定義為：「自由即有權做一切無害於他人的任何事情。」聯合國世界人權宣言則有進一步的解釋：「人人享有言論和信仰自由並免予恐懼和匱乏。」所謂前人種樹、後人乘涼，現代人享受的自由皆是前人辛苦抗爭之結果，1988年鄭南榕自焚事件即為一例。

鄭南榕在自由時代雜誌社辦公室引火自焚

　　圖一為街頭攝影師──邱萬興，所拍攝之鄭南榕在自由時代雜誌社辦公室引火自焚的照片。照片中的窗戶鐵架被燒得支離破碎，就連外牆都被染成詭異的焦黑、磚塊脫落。不難想像室內為何等慘狀！在與警方交涉後，邱萬興和當時民進黨主席江鵬堅最早獲准進入現場。將近30分鐘裡，邱萬興拍攝著一具為爭取言論自由而犧牲的驕傲屍體，牆上及窗戶上的斑斑血跡、被大火及強烈消防水柱摧殘的辦公室等，都被邱萬興鉅細靡遺地攝入鏡頭，邱萬興因此擁有鄭南榕自焚後現場最詳細的照片。事件發生之後他坦承：「看見南榕兄為了捍衛言論自由，寧願犧牲自己，如浴火鳳凰般結束生命，很難相信突然失去這樣一個一起為新國家運動打拼的兄弟。」

　　時間會沖走傷痛，卻帶不走記錄在一張張黑白照片裡──邱萬興或許噙著淚水、飽嚐被軍警暴力驅趕壓力下所拍攝的歷史景象！在臺灣民主化的過程中，總可以在各大社會運動現場看見揹著萊卡相機、忠實地用照片記錄事件全貌的邱萬興，因此稱其為「臺灣民主化過程」的見證者也不為過。隨著西元2000年臺灣首次政黨輪替，過去體制外的街頭抗爭不再，歷史的悲劇亦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漸漸被人們淡忘，但失去摯友的傷痛將永遠烙印在邱萬興心中！相信對他來說，「自由」除了是受到臺灣憲法所保障之至高無上的權力，更是犧牲好朋友性命換來的沉重代價。

　　自由的定義各家說法不盡相同，但不變的是為之犧牲的人多不勝數，自由的鬥士們不惜犧牲並堅守自己的信念，為全民爭取權利。當我們理所當然的享受權益時，是否想過這是多少血淚及生命換來的？可嘆時間無情，總是淡化人們的記憶。筆者希望透過照片，讓人們跟隨抗爭英雄們的腳步遊歷事件，在心中為這些犧牲的先烈們致上十二萬分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