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周刊 Historian

文／陳　欣　圖／戴晉新老師提供

　　漫長的兩個多月假期，有沒有去哪裡玩呢？暑假對大學生來說，不但可以自主學習來成長學識，更可以出外旅遊增長見聞，是非常重要的黃金時期，然而，擁有這樣黃金時段的可不只是學生，還有在學校扮演著任勞任怨的重要角色－老師。

　　這次我們專訪的對象是戴晉新老師，戴老師在這兩個多月中，除了為學校事務的繁忙外，在八月底也有個令人難忘的「旅程」－到大陸參與研討會及田野調查。這次田野調查的活動是在八月二十至八月二十四號，研討會的名稱為「土司制度與民族文化」，地點是在湖南省的吉首大學，因要參加這次的研討會，戴老師特別發表了一篇論文－「讀文淵閣《四庫全書》本《明史‧土司傳考證》」。

會議一景

　　今年的研討會是第一屆，但戴老師說他去年也曾參加過這類的活動，地點是在桂林，主要是瑤族活動的區域，今年則是在湖南，其實在中國的許多地方都保有了土司衙門的遺址，但因為土司制度的研究是近年來才開始的潮流，發掘並不十分完整，目前仍在初步階段，但最近中國地方政府有心結合地方歷史文物與學術研究，與土司制度相關的研究因而受到重視。湘西過去有許多土司，這次會議的考察重點為永順老司城。

湘西鳳凰古城一景

鳳凰古城吊腳樓

　　或許有些人看到這裡也會和我有相同的疑惑，什麼是土司制度呢？

　　「土司制度可上溯至唐代的羁糜州府，元朝開始有土官制度，明清稱為土司。『土』是指原住民（土著），『司』則是指中央政府設官（衙門），它是尊重當地的社會組織與民情任用當地領袖為朝廷命官，採世襲制，而不是由中央派與當地沒有淵源的流官治理。」戴老師親切地解說道。

　　這次去大陸的行程除了開研討會外，也到了永順做田野調查，戴老師分享道，這次去參觀永順的衙門遺址和去年不盡相同，去年參觀的地方是廣西金秀，以瑤族居多，那裡的住屋型式是以山寨為主；湘西的民族則是土家族和苗族為主，土家族與瑤族有歷史上的恩怨，早期時候他們是像原住民土著般生活在山裡(溪澗)，但目前的生活已被現代化。

永順老司城附近民居

考察永順老司城遺址途中

　　這次活動中戴老師看到的永順老司城遺址，多為剩斷垣殘壁，有些甚至只留下地基、墓葬，儘管如此，這段行程老師仍十分高興，因為有機會走訪一般觀光客不易到達的地方，對老師來說是十分難得的體驗，「藉由學術會議，不只是順道觀光，也做些田野調查，增加出席學術會議的附加價值。」戴老師容光煥發地說。而這次活動讓戴老師感到最可惜的地方是，本想去芙蓉鎮，卻因前方遇到車禍而延遲兩個半小時，導致無法成行，令老師有些遺憾。

　　另外，戴老師還說，這並不是他第一次去湖南，老師二十年前曾經自助旅行去張家界，但經過這二十年的歲月荏苒，景區改建甚多，有了纜車、天梯，增加了旅行的方便，但也因此破壞了景觀，遊人如織，野趣盡失。戴老師認為中國大陸學術界重視少數民族的文化、歷史研究，且地方上的大學能結合地方特色發展學術研究，特意保留了地方上的特有文化，這方面的意識很好。

明代衛所城門遺址（張家界）

　　老師也分享了在大陸的所見所聞，中國雖是孕育了中華五千年的歷史，但隨著時代的腳步也已現代化，雖然張家界的風景仍保持得不錯，但鳳凰古城卻已燈紅酒綠，江面上煙霧瀰漫，碧綠江水蜿蜒而過，岸上佇立的卻是一家家夜夜笙歌的酒吧，喪失了古色古香的風情。而在美食上，湖南可是出了名的「無辣不成席」，吃辣是必備的元素，也可以從「魚米之鄉」的稱號看出，湖南在糧食方面是富足的，特別的是他們的飯很乾硬，不同台灣的軟中帶Q。特色小吃中有一味臭豆腐，味濃色黑，雖然看起來不是很美味，但毛澤東卻曾對此讚不絕口，因而名氣響亮。「而且那邊的河鮮也非常美味，因為湖南山間有很多溪流，河鮮非常豐富，尤其是『雜魚一鍋鮮』（是指將數種魚混煮成一鍋，湯底為奶白色），味道極好！」戴老師將美食講的歷歷如繪，令人不禁食指大動。

　　不僅如此，戴老師覺得湖南還有一個地方很有特色，就是湖南大學，這所學校是沒有圍牆的，座落於名勝風景區嶽麓山下，常常在嶽麓山走著走著就進到了湖南大學，而且附近的學生生活圈有販賣許多東西，價錢並不便宜，像是手工奶酪一份就要人民幣五元，可以反映出當地學生的消費，和飲食文化的現象。

　　最後，戴老師說希望以後還能多參與這類的活動，「我是從一九八九年開始跟中國大陸學界交流的，喜歡深入民間，看看自然保存的風景和歷史遺跡。」對戴老師來講，讀萬卷書與行萬里路都是有趣的，嚮往中國古代旅行家徐霞客那種方式的旅行，而不只是做一個書齋裡的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