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周刊 Historian

文／周岳澄　圖／摘自網路

　　若有一天，你發現自己像是電視或小說中的主角，所有在做的事、腦海中閃過的念頭都被的公諸於世，你會有什麼反應？

《口白人生》電影海報

　　在《口白人生》這部電影裡，第三人稱的旁白成為了｢現實｣。一開始旁白就告訴觀眾：｢這是一個關於哈洛．克里的故事……｣，並詳盡地敘述他的生活：｢哈洛的一生都跟數字有關，總是不停的計算，又不多話……｣，由此可知我們的主人翁是位在國稅局工作的查稅員，十二年來都過著單調無趣的生活，大小事就如同他手上的手錶一樣規律。一天，哈洛與所有的觀眾一樣聽到｢旁白｣的朗誦；這個｢聲音｣把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赤裸裸的念出來，甚至宣告他即將死亡的命運。不甘接受這種不明所以的命運，哈洛盡可能地尋找自己的活路。在嘗試擺脫被旁白敘述所左右命運的過程中，哈洛漸漸發現自己過去的生活是多麼乏味，並開始重新認識自己與周遭的人事物。

哈洛的生活充滿了數字，像他的錶一樣分秒不差

不斷敘述的旁白，令哈洛感到憤怒而咆嘯

因為不知道　所以更需要嘗試

　　哈洛聽到了自己將死的命運，連忙嘗試著各種逃避死亡的方法，甚至找上了文學分析教授朱爾，希望他能給點建議；教授根據描述分析了他的處境，哈洛正陷入一部文學作品的旁白中，而左右命運的關鍵是故事本身到底是喜劇還悲劇？聰明的教授建議哈洛只要安心的請假在家休息、找自己真正想做的事、輕鬆喝杯下午茶就好。雖然一開始感到奇怪且排斥，但哈洛嘗試的時候，他發現一切都不一樣了，原來連吃個點心也是件美妙的事！當他的手輕撥吉他絃時，那旋律刺激了哈洛，令他重拾了夢想而快樂地彈奏；原本孤僻的哈洛也和烘培師安娜．貝斯卡不打不相識，從因查漏稅爭吵到變為情侶。一切正如片中旁白大量使用的文學性詞彙｢他怎知道……｣（Little did he know……），哈洛怎麼知道，一點改變能為自己的生活製造這麼多美好？

重拾興趣，彈奏生命的樂章

放開心胸與人交往

生命有終始　活著的意義才更顯重要

　　當哈洛已試著改變與享受生活時，他終於找到聲音的主人──凱倫．艾菲爾，一位以書中主角死亡為風格的作家。哈洛找到她時，她已經把哈洛故事的結尾想好，只差沒有打字定稿了。這多麼地令哈洛感到徬徨！覺得人生才正要展開的哈洛拜託凱倫不要將他殺死，而凱倫也因為自己筆下的主角是真實人物而感到震驚，反倒是冷靜的助理旁觀者清，建議把小說草稿給哈洛看，讓哈洛明白自己到底置身在一個怎樣的故事裡。

即將決定哈洛命運的稿子

　　哈洛本來根本沒有勇氣去閱讀這個關於自己的小說，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求助於文學教授朱爾，請他分析看看故事的結局有沒有可能更改？教授卻認為這將是凱倫寫作生涯裡最好的作品；他也告訴哈洛就算一時更改了結局，有一天他終將面對自己的死亡。悲憤又哀傷的哈洛在回家的公車上，一頁一頁的看起了整個故事。哈洛第一次從讀者的眼光，看到那些在他的生活中原本以為毫無相關的人事物，像是收到腳踏車禮物的小孩，剛找到工作的女司機。這些與他生活毫無關連的陌生人在凱倫的安排與描述下有了交集，哈洛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更大的意義裡。

哈洛閱讀自己的小說

　　看完故事後的哈洛大受感動，他也認為故事的發展只能有一種結局，他願意為這個故事死去。繼而哈洛依照凱倫的旁白，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死亡：在一個偶然的情況下，為了救騎腳踏車摔倒的小男孩，被第一天上班的女司機開的公車撞上……

     然而凱倫沒有殺了哈洛。她創造了一個離奇的結局，讓哈洛身受重傷卻大難不死。當然這樣的變動會使凱倫的小說不再那麼完美，因此文學教授問及凱倫為何要放棄最完美的結局？凱倫這麼回答：｢因為這本書是關於一個不知道自己將要死而死的人。但如果他知道自己將死，也知道自己可以避免這一切卻仍願赴死，他不正是你心目中最應該活下來的人嗎？」

從電影看人生　重新檢視自我

電影透過不同角度切換的抽象式手法，從｢旁白｣的視野來看人生，引起觀眾的反思，像哈洛一樣重新檢視自己的生活。每個人都是旁白口中的主角，忙碌的生活及環境有時讓人陷入迷惘，也忽略對周遭事物的關心。在電影中文學教授朱爾曾經引述一句義大利文學家卡爾維諾的話：「故事最終的意義都有兩個面向：生命的延續，死亡的不可避免」，生命的延續總蘊藏著死亡，死亡又讓我們體認生命的意義。電影中哈洛藉著旁白重新認識自己；雖然現實中我們無法有｢旁白｣的視角，但藉著影片我們也可以檢視自己的生活，嘗試改變曾經因循的一切，不要虛度了光陰才後悔莫及。雖然我們無法知道死亡何時來到，但即早體認到生命的可貴並珍惜每一刻，就能讓有限的生命變的更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