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周刊 Historian

文／陳柔安　圖／網路

　　「幹律師的，最怕遇上真正清白的當事人。」

《下流正義》電影海報

　　米奇海勒是一位專為詐騙集團、毒販、妓女等社會邊緣人辯護的刑事辯護律師。他擅長鑽法律漏洞，並遊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帶。他因在林肯房車後座操盤執業，而獲得了「林肯律師」的稱號。自米奇成為律師後，凡事以錢為重，他在一開始便認為他的當事人們都有罪，所以不願傾聽、相信，畢竟這些人本身都有罪，他既能賺錢又不失道德良心，也因此常被警察、檢察官厭惡。

米奇海勒自信的表情

　　某天，米奇海勒接到一筆執業幾年來最大的案件。一名富家子弟路易斯如雷被指控闖入一名年輕妓女的家裡並對她施暴，如雷堅稱自己完全無辜而不肯妥協，希望米奇為他辯護。起初，米奇深信如雷的說法，以為他終於碰上一位真正的清白者，並想著要為其打一場漂亮的官司。

米奇海勒與路易斯如雷討論真相

　　然而，隨著案情的深入調查，米奇海勒漸漸發覺路易斯如雷對真相有所隱瞞，更在追查的過程中發現此案與數年前自己經手的一樁妓女虐殺案有極大關聯後。他意識到自己正陷入父親曾告誡過他的情況：「幹律師的，最怕遇上真正清白的當事人。」同時，他的夥伴─調查員法蘭克在調查過程中遇害身亡，使得米奇變成嫌疑犯，而後他的檢察官前妻瑪姬和女兒亦深陷性命危機。這些事情的發生使米奇後悔進而開始「自省」。因他發現清白的人出現在自己眼前時，卻因先入為主的觀念而使之坐牢，他的價值觀開始崩解並與正義的道德良知拉扯，逼迫他回想、彌補曾犯下的過錯。

米奇海勒為路易斯如雷辯護

　　在電影的後半段，米奇礙於律師保密條款，不得不與如雷繼續合作。為了保住性命並全身而退，他必須在不違背律師的職業道德下使出渾身解數，一方面設法為如雷脫罪，另一方面卻收集其犯罪證據，讓如雷在毆打案釋罪後又因殺人罪而遭到逮捕。然而清白的人雖重獲自由，但該受懲罰的卻未因此受罰。於是，米奇便請一群曾幫其辯護的重機毒販集團毆打如雷，雖然卑鄙、下流，但在某些時機，他確實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保護自己。在這部電影中所指的「正義」，其實是在反映更多法律上的不義，因為法律事實上多是在保護知法、懂法之人，而非社會大眾。因此，當無法利用法律實現正義時，人們往往會採取他所了解的非法途徑來維持正義。

路易斯如雷被捕前的神情

　　現實社會中，律師不為正義而存，而是忠於委託人。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把尺，但道德良心的底線都不一樣，也因此造就許多紛爭，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正義，只有相對的比較。律師秉持次一等的正義，雖然熟知法律，但當衝突發生時，則只能以職業道德為優先考量，不得不摒棄是非良知。現實的殘酷、司法的不公，當所有的線索與證據都指向不利時，律師多半為了利益與名聲，要求當事人坦承犯罪、背黑鍋，因為「認罪=減刑=成功」真正的是非清白，除了當事人以外，還有誰在乎、清楚？然而，筆者認為當情況真的步入無法回頭的階段，在職業道德與正義的拉扯中，律師應該還是會站上正義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