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周刊 Historian

撰稿／許嘉桓　照片／網路

　　清朝末代皇帝，中國封建帝制的最後一人──愛新覺羅‧溥儀於一九二二年同時娶皇后婉容以及皇妃文繡。檯面上看來是如此，然而溥儀最初透過照片圈出的皇后人選實為文繡，但當時宮中地位最尊的端康太妃認為婉容相貌姣好、身家也較配得上溥儀，說到底溥儀對婚事興趣缺缺，實際上選擇權並非掌握在他手中，索性聽端康太妃改選婉容，已被圈選過的文繡則娶為妃。要說婉容與文繡為何將來不睦，恐怕入宮前的「選妃」一事就可預見端倪。

文繡與婉容在宮中時期的合影

　　這張照片是宮中生活的一隅，低頭者是文繡，其神色與婉容相比明顯非常不快，宮中皇室誰會在拍照時低頭並神情不悅？若非文繡身上的衣裳布料不一般，乍看之下甚至以為是宮女。莫非是文繡沒注意到拍照？當時拍照技術不如今日快速便利，且日後發現其他兩人於宮中的合照，並非僅有此張照片文繡神情如此難堪。從二人的結局來看，婉容、文繡與溥儀的婚姻很不順利，一位最終外遇，一位鬧上離婚。回首過去與溥儀共同相處的日子，是婉容較為得寵，文繡因個性內向，與溥儀的互動可說少之又少。

　　馮玉祥逼宮事件（一九二四年）後，溥儀與文繡關係從不多往來變得更加惡劣。當時日本已與溥儀有所聯繫，對此文繡經常勸說，不願見其與日方加深來往，不料導致溥儀對她更加冷淡。一九三一年，文繡藉口陪親姐姐散心一去不回，隨後向法院提出離婚，以溥儀曾是皇帝的身分，這必然是條令社會鬧得沸沸揚揚的大新聞，最終溥儀只得認栽與文繡離婚。整起事件中，看得出從文繡入宮到離婚期間，其皇妃生活過得並不同常人想像中的美好；自他們苦悶的婚姻看到最後兩人離異，過往人們所憧憬的「皇室之名」變得與世俗生活無二，不再難以窺探。

　　照片中神采飛揚的婉容皇后結局又如何？在文繡離去、滿洲國成立後，一九三五年婉容私通隨侍並懷孕一事遭溥儀發現，婚姻關係徹底破裂。婉容開始吸食鴉片成癮，後於滿洲國失敗的隔年（一九四六年）逝世，時局一片混亂甚至遍尋不著其屍首，最後只立了衣冠塚。

　　事實上以當時的情勢來看婉容或許有機會離去，儘管皇后、皇妃都離開溥儀的場面會很難看，溥儀不可能在文繡離婚後允許另一位妻子離去，但不管其意願為何，都不能改變他已非萬民臣服的皇帝。照片中容光煥發的婉容，或許沒想到未來與溥儀將走向如此結局，相比下文繡毅然決然的離去，儘管離婚後生活起起伏伏，比起婉容卻自由得多。皇后與皇妃是被選擇的，是否褪去光環則由自己爭取，一張照片兩種情緒，一段姻緣兩個結果，文繡的苦悶與婉容的光鮮，當下快門記憶，孰又能預料將來？